2010年1月2日星期六

【轉貼】陶傑「我不是才子!」

陶傑「我不是才子!」 
   
  樹仁學院飯堂的屏風後,吃一窩粉絲牛肉煲配白飯、喝兩杯咖啡的時間,我們訪問了才子——陶傑。當我們說到「才子」,他立即反駁道:「叫你才子的人其實是害你,信了以後,人便會串,這世界一山還有一山高。」我們緊接着問:「那誰才稱得上才子?」「金庸和黃霑吧!」 
   
  歷史與政治 
   
  陳方安生可以做特首嗎? 
  陶傑的文章,總喜歡引用歷史,他說:「歷史無得反駁,可以令不同意的人無聲出,而且人類世界的錯誤、愚昧、無知不斷重複,所以讀歷史很重要。」 
   
  問及他對於中國傳統政治的看法,他說:「家長式、不容許獨立思考、要面子、自私、不理性,奸人、奴才、太監當道,中國歷史中奴才、太監這個階層,是西方歷史所沒有,中國歷史如啟德機場外海底的飛機油,很厚,很恐怖。」 
   
  曾蔭權識見有限制 
  他不是不喜歡中國,而是批評中國。「古代的中國,有其可取之處,但現今中國把十三億人改造成無信仰、無價值觀,在人類歷史上沒見過。最後,變成破壞環境、消耗能源、殘虐動物和人類的一群。1949年前的人還有中國道德的約束,但今天連一個雞蛋、一支水都是假的,生命都沒有基本保障,還有甚麼可取之處?」 
   
  至於中國未來會有何改變,他說:「中國有人才,但制度不合理,他們淘汰精英,鼓勵庸才、獎勵奴才。」他預言中國十年內會有劇變,「因為全世界都覺得中國是威脅,中央控制不了十三億人,早晚會崩潰。胡錦濤、溫家寶都太拘謹,缺乏國際視野,前人曾國藩,是最有現代感的中國政治家,可惜他生錯了時代。」 
   
  說回香港的現況,他又怎看曾蔭權這個特首? 
   
  「一個香港仔,行政管理可以,但執行一國兩制、為香港在國際上定位,他仍要努力,他始終是香港殖民地教育出來的公務員,思想和識見都有限制。」 
   
  「那麼,誰可勝任特首?」 
   
  「香港,只有彭定康適合做特首!」他冷笑一聲。 
   
  手袋黨=師奶治港 
  「陳方安生也不可以?」 
   
  「當然不可!香港人,甚麼都看表面,只看到她笑容好。陳方安生做公務員沒甚麼政績,去示威那處站一站,就說是民主女神。陳方安生的班底是手袋黨,只會打麻雀、shopping,那不就是師奶治港?倒不如找薛家燕!陳太只是包裝好一點的薛家燕!」 
   
  他又說:「如果中央給陳方安生做特首,她就不是民主女神,那不就是女人版的曾蔭權?香港要一個女人版曾蔭權,為何不要男人版曾蔭權?她做了特首,就交了心給中央,只是另一個曾蔭權!到時陳太做了,又再來張太李太?」 
   
  他說明,這不是陳太的錯,是共產黨的錯,他們拿走了港人治港、高度自治,令港人鬼影幢幢。 
   
  說了那麼多政治,陶傑又為何不從政呢? 
   
  他這樣回答:「當一個人有見識就不會從政,我的強項不只政治一項,又何必搞這些?從政最後做到特首,都是替共產黨打工,現在有得選擇,當然不會選擇從政!」 




  寫作與思考 
   
  曾鈺成洗不到我個腦 
  陶傑讀過左派學校,曾鈺成、程介南都是他的老師,但他表明不會洗得到他的腦,這是獨立思考的重要性。他說:「如果沒有左派學校的教育,我就不會有今天的見識,所以感謝學校給我很多反面教材。」 
   
  「我讀書時從來沒想過未來要做甚麼,也從不擔心,這些都是命中注定。我只喜歡一樣東西,就是寫作,所以在大學裏就讀文學。在英國讀書時為《明報》寫些稿件,得到查良鏞先生賞識,便走上這條路。」 
   
  命中注定做作家 
  問及為甚麼寫散文不寫小說,他輕鬆地說:「隨讀者口味,讀者喜歡的也是我喜歡的,這是市場需求,將來有市場就繼續寫,沒市場就不寫,就那麼簡單。」 
   
  對於別人稱他為才子,他不亢不卑:「我在報紙寫專欄,曝光率高,才令人覺得我特別有才華,其實我未必是。我只是每一件事都做到最好,不偷懶,過得自己那一關。」 
   
  「對自己要求高嗎?」 
   
  「不,只是基本要求,每天做好自己能力範圍內做到的事。」 
   
  「有否想過作育英才?」 
   
  「看將來有沒有機會吧。我不會高估自己,我把自己分內事做好已經可以,我沒中國文人常有的『教育別人』這道德使命感。」 
   
  「你最敬佩的人是誰?」 
   
  「邱吉爾、戴卓爾夫人,都值得學習,他們的意志、性格、學養、見識、勇氣,都是超凡和出類拔萃。當代香港最敬佩的是金庸,他很有才學。」 
   
  對於金庸改書,陶傑有這樣的看法:「人到了不同年齡、層次,看法都會不同,每一個作家都會覺得自己的作品不完美、都有改動的餘地,但讀者的世界未必一樣,讀者有主觀的感覺,金庸也有其主觀的理由,好與不好就由後世來評論。」 
   
  陶傑表示沒想過修改自己的作品:「將來吧,我寫的都是副刊文章,不是偉大的學術論文;寫來娛樂大眾和自娛,有時沒有查書,自然會出現error,這證明我甚麼都記在腦中,不是靠查書,這些都待將來、到老才改吧!」 
   
  最愛讀英國文學 
  陶傑閱卷無數,當中最欣賞的女性角色,乃法國小說家福樓拜筆下的包法利夫人。「這個在十九世紀想偷情但偷不到的貴婦,內心寫得很有趣,與中國的潘金蓮有共通之處。」他續說:「一個有趣的女性角色,一定是受到誘惑,再而開始動搖,但又沒有膽量去挑戰,在這個borderline裏最迷人。三貞九烈、妓女都不好看,要在中間,想放縱但又不敢。」 
   
  而他最喜歡的男性角色,則是《罪與罰》裏的拉斯柯尼科夫這個大學生。「這個角色很震撼,他因貪錢而殺死包租婆,最後知道錯而懺悔,有很高的宗教情操和價值觀。很多偉大作品,都有一種人格的缺陷、悲劇的命運,由弱點構成悲劇,最後一定要通過懺悔,取得救贖,才可把罪孽洗清。」 
   
  陶傑認為,讀英國文學會培養出更高的欣賞眼界,現在對巴金、冰心、朱自清,沒一個看得上眼,他批評:「太差勁了,文字粗糙,沒性格。」 





 男人與女人 
   
  港女唔嫁 皆因揀唔落手 
  對於兩性問題,陶傑一向有很獨特的見解,他提出的「一兩制,高度自治」,更為人所熟悉。問到香港男人女人的優點缺點,他說:「香港男人沒有歷史包袱,很靈活、會走位,蠱惑但可愛。弱點是沒有男子氣概,面對不公平的事,便沒有膽識、沒有勇氣走出來表達自己的立場,又愛走捷徑,看曾蔭權就知香港男人有何優點缺點。香港本身是在夾縫裏成長的社會,香港城市決定了男人的基本性格。」 
   
  有時同老婆講粗口 
   
  女性又如何呢? 
  「香港女人視野廣闊,很considerate,懂得關懷別人,但可能因為香港男人令她們失望,態度就差一點。打扮也受日本時裝影響,不能表現獨特的性格,和男人一樣,甚麼都隨大潮流,不夠膽去表現自己。」 
   
  那麼在陶傑的眼中,怎樣的女人才可愛?才令人喜歡? 
   
  「應該自信時自信,應該認低威時認低威,男人欣賞雙重性格的女人,在白天要表露某種獨立性格,夜晚要千依百順,千萬不要一種性格。做女強人、做事業女性也好,最後也不要忘記你是女人,女人特性不是粗聲粗氣,晚上始終要落妝,還原女性的溫柔嫵媚,這是動物本能。不要信那些美國女權主義,沒有幸福的!」 
   
   當談到台灣女人很有女人味時,陶傑反而覺得台灣女人過度嫵媚,變得俗氣。「嗲要假,真嗲是不行,男人喜歡女人扮嗲,男人知道是假的,但喜歡。如果真嗲、弱不禁風、常要保護,男人不是廿四小時都好心情!」 
   
   陶傑又喜歡太太甚麼呢? 
   
  「我們背景相似,跟我一樣尖酸刻薄,可以溝通,有時也講粗口。」 
   
  「怎樣與太太維繫感情?」 
   
  「對張對得耐都有感情,感情是毋須維繫。」 
   
  「那對老婆只有感情沒有愛情?」 
   
  「做人是為感情而活,人生沒有感情還有何樂趣?」他巧妙地答。 



  男人有二奶 愛情就會fresh 
  現今很多女性三十歲仍沒有伴侶,陶傑有這樣的見解:「女人揀唔落手。」他認為香港很多女人的能力和膽量,都在男人之上。「立法會吳靄儀、劉慧卿、余若薇,都是有膽識、有見解的女人。加上近二十年來專業行業可由女人來擔當,女性經濟能力提高,成就了很多事業女性,當愛情、事業沒法兩全其美的時候,就最少擁有一樣,就是事業,這樣比兩樣都沒有好。」 
   
  「那不是很孤獨嗎?」 
   
  「結了婚就不孤獨嗎?結了婚,情話說了三個月,甚麼都悶了。」 
   
  「最重要是性方面的問題。」他敲說:「女人不可以在沒有愛情的前提下發生性關係,男人就可以,這是很多香港事業女性的困局。貨櫃車司機沒有老婆,可以去深圳畀錢搞掂;所以這個世界妓女流行,男妓是做不起來的。」 
   
  「為甚麼會提出一兩制,高度自治?」 
   
  「這是鑑於社會太多情殺案、倫常慘案。一兩制,晚上回來睡便可。男人有婚外情很正常,是動物本能,問題是懂不懂收放自如。有些女人專門為婚外情而活,一世只會做情人。」 
   
  「怎會有人肯一世做二奶?」我們疑惑地問。 
   
  「有!每一個二奶到最後都是很悲慘,但她們享受過程,因為做二奶keep住有愛情。男人回到家,對老婆,只有感情,那你說是二奶擁有男人還是老婆擁有?在情婦眼中,老婆擁有男人,因為有一紙婚約;老婆發現男人有二奶,老婆又覺得二奶擁有這男人,因為她認為有愛情就是擁有,其實最後兩個都不擁有。」 
   
  他接解釋道:「不是女人想做二奶,而是有種女人的性格和氣質渴求愛情,男人在外面有二奶,愛情就會fresh。老婆的愛情已昇華成感情,是感情高級還是愛情高級?這很難爭論,也沒有定律。女人被男人拋棄,不在於她是老婆還是二奶,而是取決於愛情有沒有死亡。」 
   
  得不到最愛 其實更好 
  「照你所說,還結婚來做甚麼?」 
   
  「又不是個個男人都出去滾的,如果嫁工程師、會計師、公務員,他們凡事按程序,擔屎唔偷食,就不會包二奶。不過導演、藝術家、設計師,他們不只包二奶,還會搞同性戀,這視乎行業問題。」 
   
  「那麼婚姻豈不是不完美?」 
   
  「這個世界不能追求完美,而且,離婚不是更加不完美嗎?」他更指出,缺陷才是美。「得不到最愛的人其實更好,嫁的娶的是Second Love,這樣大家都有走位的餘地,最愛的那個永遠都不要,不要看到他老、看到他早上沒刷牙的樣子,給他留下的永遠都是最完美,想通了就沒有失戀,更加沒有失戀自殺。」 
   
  「你會否容許自己有婚外情?」我們追問。 
   
  他笑答:「我不會說自己的事,只會說別人。專欄我都很少用『我』、很少寫自己,多數很客觀。我雖然多理論,但不會要自己做。」 
   
  不能翻陶傑的情史,是整個訪問的遺憾。 
   
  或許,這也是他所說的「缺陷美」。 

陶傑嫌台灣女人過度嫵媚,變得俗氣。然則,連第一美人林志玲也教男人吃不消乎?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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